乌兰察布:建在玄武岩上的园林城市

14.05.2019  14:01

   作为乌兰察布“三山两河”的一景,霸王河生态公园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灵气。本报记者 王磊 摄

    “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这是曾经的乌兰察布最真实的写照。曾几何时,乌兰察布一到春天就经常漫天黄沙、遮天蔽日,30岁以上的乌兰察布人基本上都有被大黄风吹得灰头土脸的经历,不围个纱巾,出门连眼都睁不开。

    面对风沙肆虐,乌兰察布人的生态意识觉醒了。他们一年接着一年干,一代接着一代干,在玄武岩上造园林城市,在大地之上书写绿色梦想,展现了攻坚克难、真抓实干的韧劲和巧劲,终于让“山在城中、城在园中、人在绿中、花在眼中”的美丽景致照进现实。

    岱海湖里候鸟嬉戏,苏木山上松涛阵阵,白泉山中郁郁葱葱,霸王河面波光粼粼……这便是记者一路行来看到的场景,俨然一幅山水相映的美丽画卷。这幅画卷,是让大地染绿、让天空湛蓝的绿色画卷,也是让乌兰察布人的生活更多彩的幸福画卷。

    放眼今日的乌兰察布,人们明显感受到,树更多了,山更绿了,天更蓝了,风沙更小了。但最让人感受深刻的,还是观念的变化。如今,“生态”“环保”“绿色”已经成为乌兰察布人关注的热词,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生态文明的底色日益亮丽。

    为了那片海,他们无悔付出

    4月的岱海,冰块消融,湖面洁净,成群的白天鹅、赤麻鸭、海鸥、白鹭等水禽在水中嬉戏、觅食,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这两年,岱海的环境明显变好了,动物多了,候鸟栖息时间也延长了,尤其是天鹅等对栖息地要求极高的候鸟的回归,是对岱海综合治理工作的肯定。”凉城县环保局办公室副主任李瑞宏告诉记者。

    在凉城县委宣传部的办公室中,记者看见一张照片,内容是“假如岱海消失了”主题演讲比赛。这样的假设,绝非空穴来风。

    凉城县三苏木乡69岁的村民索太平保告诉记者:“我小的时候,岱海比现在大得多,那时我家离海边也就20来米,是名副其实的‘海景房’,每天晚上在波涛声中入睡,清晨在浪花声中醒来。

    数据显示,岱海的水位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逐年下降,2005年至2014年下降速度最快,年均下降0.395米,湖面面积年均缩减2.66平方公里,蓄水量年均减少2942万立方米。

    如果不改变,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岱海离消失真就不远了。

    “岱海是凉城的‘母亲湖’,如果消失了,附近十几万居民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这不只是周边村民的担忧!

    “岱海一旦消失,对周边的生态和气候具有不可估量的影响,‘凉城’可能名不副实。”这也不是恐吓之言!

    “决不能让岱海消失。”这是自上而下的坚定共识!

    2018年3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内蒙古代表团审议时强调,要“加快呼伦湖、乌梁素海、岱海等水生态综合治理”。

    2019年3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参加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内蒙古代表团审议时再次强调:“要抓好内蒙古呼伦湖、乌梁素海、岱海的生态综合治理,对症下药,切实抓好落实。

    总书记的嘱托,字字千钧、声声入耳。自治区党委书记李纪恒、自治区主席布小林多次调研岱海生态综合治理工作并召开专题会议,对岱海湖治理提出指导意见。自治区党委副书记任岱海湖长,乌兰察布市市委书记、市长任副湖长,指导岱海的治理和保护工作。岱海湖生态综合治理,成为了乌兰察布乃至自治区的大事。

    其实,从2016年起,自治区、乌兰察布市、凉城县就自上而下展开了对岱海湖的生态治理工作,全力实施“两节两补两恢复”六大工程,多管齐下,同心合力打响岱海湖保卫战!

    为了那片海,岱海自然保护区内封停了667眼机电井,21万亩农田退灌还水,4.7万亩农田实施节水改造,随之而来的是农药、地膜使用量的大幅减少。五苏木村的农户孟存和说:“水改旱之初,村里人很不理解,认为这么多年都是抽水浇地,咋一下子就不让了。后来知道是为了保护岱海,也就想通了。水改旱以后,政府一亩地给补贴300块,村民收入不仅没减,还有增加。

    为了那片海,岱海电厂也积极行动起来,进行了建厂以来最大规模的“湿冷改空冷”改造工程,预计到今年年底4个机组将全部改造完毕。改造之后,岱海电厂使用鸿茅镇污水处理厂中水作为主要水源。在2018年机组改造期间,岱海电厂就不再使用岱海湖水,也不再向岱海排水。岱海发电公司设备部部长张富宏给记者算了一笔账:“这次前所未有的大改造投入资金30个亿,每年还得花几个亿的运营成本,将大幅压缩企业盈利空间,但为了留住岱海,值了。

    为了那片海,乌兰察布和凉城两级林草、水利等相关部门也行动起来,完成了4.3万亩生态林建设,对岱海湖129.7平方公里内湿地进行了清理整顿,严禁乱垦、乱种、乱牧、乱渔、乱建。

    功夫不负有心人。目前,岱海水质恶化趋势得到控制,水量及地下水位有所升高,湖体生态功能逐步恢复,流域内林草覆盖率大幅提升,滩涂湿地草木茂盛,形成55平方公里湿地、45平方公里草原的壮美景观。

    “等过两年你们再来,到时候岱海会更美。”离开凉城时,李瑞宏向记者发出了邀请,邀请声中,显露出了对岱海未来的强烈信心。

    为了那座山,他们60年执着坚守

    从兴和县出发,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苏木山,经过几道防火检查之后才到山脚。可惜的是,因为一场大雪,根本无法进山。

    苏木山林厂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如今正是防火期,防火是林场的第一要务,这场雪可是帮了大忙了。

    4月的苏木山,一派“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情景。尽管无法进山,但从山脚下依然能够领略苏木山的层峦叠嶂、松涛阵阵和潺潺流水。很难想象,60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更难想象,要人工种植这样一片林海,究竟需要付出多少汗水?

    我们拜访全国劳动模范、苏木山林场第二任厂长董鸿儒的时候,这位苏木山第一代造林人虽已年近80岁,但说起当年的事情依然记忆犹新。

    1958年,19岁的董鸿儒参加工作,被派往苏木山。“当时条件非常艰苦,没有房子,只能自己脱土坯拣树枝盖简易的棚房,山里不通路,上山下山只能靠步走。”董鸿儒回忆道。

    来到苏木山的董鸿儒,用1年的时间走遍了整座山,将苏木山的土壤、植被和气候信息梳理成一份调研报告给县里,提出在苏木山设立林场的可行性建议。1960年,经自治区林业厅勘察设计,苏木山林场成立,赵守礼被任命为首任场长,和董鸿儒两个人担负起造林重任。

    林场建立之初,一连串的打击就接踵而至:

    林场没有工人,他们就去附近的村里招人,和生产队长说好话,磨了人家好久,才勉强招到了八九个人;林场也没有粮食,他们就去借粮食、挖野菜;和这些相比,最沉重的打击是1960年他们辛辛苦苦种下的300多亩杨树,第二年就全枯死了。县里知道这事儿后,一度要将苏木山林场下马,还是赵守礼和董鸿儒赶到县里,立下了“军令状”,县领导被他们的执着打动,才决定再给他们3年时间。

    1963年,林场决定到河北省承德市围场县学习考察,寻找适合苏木山生长的树种。董鸿儒告诉记者:“这次外出学习,让我们决定在苏木山试种落叶松,我们背回来80斤树种,自己造工具,经过1年的育苗,1964年秋天种了800亩,第二年90%以上的都活了,当时那个高兴啊,水土流失、山洪频发的苏木山终于有救了!

    从1964年开始,苏木山确立了以华北落叶松为主的造林方案,此后的十几年间,苏木山的林地面积以每年少则5000亩,多则1万亩的速度增长。

    造林成功后,1965年,乌兰察布盟国有林场现场会在苏木山召开,会上介绍苏木山经验,让乌兰察布适合种植落叶松的林场都种植落叶松。自此,华北落叶松的种子从苏木山撒向了乌兰察布大地。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林场逐步由造林改为营林。董鸿儒说:“植树造林讲究‘三分造、七分管’,造林任务少了,但林场的任务一点儿没少,9个月防火,4个月防虫,比过去忙得多。”董鸿儒告诉记者,最让他欣慰的是,随着苏木山林场生态景观越来越美,当地的旅游事业逐步发展,周边村民的收入也水涨船高。

    对于赵守礼和董鸿儒这些造林人来说,林场就是他们最大的牵挂,他们宁愿自己生病,也不想看见树长虫。董鸿儒说,老厂长赵守礼弥留之际,依然叮嘱他要做好防火工作,别让树长虫。

    几代人60年的努力,几代人一甲子的坚守,才有了脚下这片面积18.6万亩、价值50多亿的森林。“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在代代造林人的手中化为了现实。

    如今,董鸿儒每年都会回苏木山林场几次,看看自己工作的地方,摸摸自己亲手种下的树。看着这片林子被守护得越来越好,董鸿儒说:“能让这片荒山变成林海,我们这一辈子的辛苦,值得!

    为了那座城,他们化不可能为可能

    “这还是白灰山吗?”已经十多年没有来集宁的河北顺平人李胜利望着眼前的绿树成荫、松涛阵阵,表情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

    事实上,别说是外地人,即便是土生土长的集宁人,第一次看到经过治理之后的白泉山时,也是这样的表情。

    李胜利口中的白灰山,就是白泉山。2010年之前,白泉山上到处都是白灰石,由此得名。因为白灰石一见水就有化学反应,升腾出热量能将各种树木都烧死,山上几乎寸草不生。

    在这样的地方大规模植绿,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要将乌兰察布这个建在玄武岩上的城市打造成为国家级园林城市,在外地人的眼中更是一件无比疯狂的事情。

    面对困难、面对质疑,乌兰察布人没有被吓到,也没有辩解,而是展现出了敢于攻坚克难的魄力及可贵的创新精神,用实际行动干脆利落地回应了那些质疑者。

    回忆起当年荒山种树的情景,集宁区林业局副局长何瑞平很是感慨:“山上缺水,老百姓也因为多年都没种活树而反对用自来水,我们就打了30眼井,解决了灌溉问题;山上缺土,就用破碎锤在白灰石上凿出直径1.8米深度1.5米的树穴,把原本的土拉走,换上建设新区挖出的废土以及从远处荒山上挖来的新土,再种植苗木。

    除了打井、挖坑、换土,乌兰察布一改往日简单粗放的栽植模式,综合采取了树穴覆膜、增施保水剂、生根粉,树体输液、喷淋树冠等一系列科学保活的新措施,让树种的成活率最高达到了98%。寸草不生的白灰山披上绿装,变成了如今绿意盎然的白泉山。

    除了白泉山,老虎山和卧龙山也通过精心规划建设,让“石山变土山、土山变绿山、绿山变景观”。

    青山绿水本为一体,有了青山,怎能缺了绿水?荒山重新披上了绿装,集宁区的河、湖的生态质量也大幅提升。

    通过集中治理,霸王河从一条又臭又脏、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臭水沟,变成了广大市民的生态观光体验区、城市人文景观区和生态湿地恢复区。

    通过集中整治,泉玉岭河依托现有水域资源,突出亲水生态、回归自然特色,成为了集休闲、生态、娱乐、度假为一体的城郊旅游胜地。

    “三山两河”五大生态工程的推进,是乌兰察布市实现绿色发展、打造宜居新城的缩影。做好“”“”“绿”三篇文章的乌兰察布,绿荫环绕、水天一色,犹如一幅色彩斑斓的山水画卷缓缓展开。

    数据显示,“十二五”以来,乌兰察布市完成重点生态工程827万亩,建成2566公里绿色生态长廊,每个旗县建成1个万亩义务植树基地和1个万亩生态公园。其中,仅中心城区园林绿化工程就栽植各类树木3000多万株(丛),是建国60多年来植树造林累计总数的6倍,全市城镇绿地率、绿化覆盖率分别达到34.04%和37.17%。

    今日的乌兰察布,荒山披上了绿装,河流恢复了清澈。昔日的“狂风肆虐、飞沙走石”的边陲之地,变成了今天“碧水黛山、花草掩映”的休闲之都、生态之都。“国家园林城市”“建在玄武岩上的美丽园林城市”等荣誉,青山绿水的美好生活,就是对这座城市、对这里生活的人们的最好奖励。(记者 张兆成 李振南 皇甫美鲜 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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