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相机
20世纪80年代初,我省吃俭用,总算买了一台梦寐以求的相机,那时我已到内蒙古农科院工作,出差的机会多了,每次出差都带着这台海鸥牌120相机,它比135型的相机重很多,当时进口的相机比国产的轻快许多,而且效果也好,当时也能和同志们借一台来用,但是我总感觉没有使用自己的120相机心里踏实。
那时,135相机的一卷胶卷能拍36张,120相机只能拍12张,最多能拍16张,我努力学习拍摄技术,力求精益求精,我每次下乡都带着这台相机,清闲时给老乡拍张照片,他们拿到照片都高兴得不得了,我还学会了自己冲洗、放大,节约了照片的成本,我把村中的景致拍下来,晨起小村庄那一缕缕冉冉升起的炊烟,那树枝上喧闹的小鸟,老乡们窗前那一簇簇开得鲜艳的大红花,我都记录下来。
我还把那些经历风雨的老屋拍下来,那一座座饱经沧桑摇摇欲坠的房舍,现在在农村再也找不到了。
西大黑河村,在大黑河南堤有一大片树林,每天早上我都要到那片树林里散步,树林内喜鹊、乌鸦等在那较高的树枝上筑起很多巢,繁殖幼鸟。我发现一对喜鹊筑起一个两层的鸟巢,“啊!喜鹊也住上楼房啦!”我用相机拍下来。当然喜鹊要住“楼房”,它付出的辛苦要比其他鸟多很多,喜鹊筑巢都选在较高的树枝上,而且都搭在三叉的树枝上,这样比较牢固,经得起风吹雨打,它们筑好巢后,里面垫了厚厚的柔软的柴草,它们生育繁殖也是很辛苦的,生完蛋后它们要轮流孵化,直至小鸟出窝为止。
有一天清晨,我走进树林,两只喜鹊上下翻飞,叽叽喳喳地叫着,一个很大的树冠倒在地上,上面还有喜鹊筑的巢,几个鸟蛋被摔出两三米远,都破碎了,原来晚上有人把树伐倒,拉走了树干,把树冠留在那里,当时的树木都属于集体财产,还没有承包到户,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要盖房只好夜间去伐树,树被伐倒了,可苦了两只喜鹊,它们睡梦中遭此劫难,围着树冠叫着不走。
我的120相机当时也时髦了一段时间。有一次,我与同事王处长去无锡出差,办完事后,王处长提议去看一看太湖的风景,当然我是求之不得的了,两人游太湖,观惠山,大饱眼福,我感到太湖的景色比西湖还美,最后还到了蠡园,蠡园以水饰景,三面临湖,亭台楼阁,均傍水而建,景致纤巧,色彩和谐,更有茂林修竹,塘鱼戏水,在远山近水的衬托下,外景开阔,风光明媚,景物秀丽。
我拍了不少照片,正当我兴致勃勃地拍照时,一对青年同志站在湖内的巨石上喊着:“叔叔,给我们拍一张。”这一对青年不是新婚就是恋人,我爽快地说:“好,你们二位站紧点。”我顺便给他们多拍了几张。“请你们留下地址,冲好后给你们寄过去。”两位青年感激得直说谢谢。
现在120相机已经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成为一段短暂的历史。文/石 丛
[责任编辑 张睿 ]